路一鸣的计划很成功,唯一失算的就是徐咪跟老太太讲完电话之后对严作家本来就不太高的好感度又掉了一截子。

    要是那种将演艺事业看得无比重要的艺人,会把工作和个人情绪分开,我虽然不喜欢你,但我还是会去争取所有能让我走红的角色。

    徐咪就不是这种情况。

    以至于严晖白最后也没搞定她。

    但严晖白也不亏,当天晚些时候,他和海外的编辑打了通视频电话,讲自己忽然知道该怎么塑造女主角了。

    这可真是天降惊喜。

    编辑问他是因为什么事得到启发?

    “秘密,总之下本我要尝试不一样的人物塑造法,恭喜你不用拿跳楼来威胁我在故事里强加一个女主角了。”

    编辑:“噢,我真感动,有兴趣分享一下你在那边的遭遇吗?我乐意倾听。”

    “对不起,没有。”

    “……好的,那就期待严老师新作,我真感动下次不用再听读者吐槽你剧情虽然精彩但女主又是花瓶。天知道小报编辑都在臆测你是不是瞧不起女人?每次看到这种报道我都想拨通他们编辑社的电话告诉他们:请停止对我们作家的诽谤,他当然不是看不起女性,他只是看不起除自己之外的所有人……”

    话还没说完,视频断了。

    严晖白起身叫了杯咖啡,等咖啡送来的时候重新想过前面几年的作品,他作品里很多女性的特质是从母亲身上来的。严晖白他妈是个很擅长受气和忍耐的人,这种个性本来就是悲情的,天然适合在嫌疑推理文里充任受迫害方。

    今天见到徐咪他难得直接感受到了女性的气势与力量。

    一眼看去和“强大”一点也不沾边的,但却让严晖白产生了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想到徐小姐警告说不准拿她人设去创作,否则要告他上法院去。

    严晖白笑了。

    搞创作的人都有灵感的缪斯。

    谁又会直接把缪斯写进书里去呢?

    被编辑逼着搞了好几年工具人女主的大作家忽然开窍,他异常兴奋,人思如泉涌,喝着咖啡马不停蹄拽出个崭新的故事提纲。

    再说徐咪,收获也有一点,后来她要离开的时候那个全程“不”“不可以”“我不同意”的中年人出来送了一下。

    中年人说:“我刚才情绪比较激动,你别介意,我不是在针对徐小姐你,主要这个电影我们很认真在筹备,无论性转主角还是请女演员反串,对我们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事情。严老师他可能是作家的通病,有时候比较天马行空,我们做投资拍电影的总还是想谨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