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顾铭问。
他抬了抬手，想碰又不敢碰。
小姑娘脸蛋白白嫩嫩的，硬生生多出来几道红印子，看起来扎眼得很。
童乐兮把冰水敷在脸上，火辣辣的，有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却是摇了摇头，小声说：“不疼的。”
作为演员，为了达到理想的表演效果，挨打受伤是常有的事。
童乐兮能吃苦，觉得这也没什么。
但顾铭不这么认为，课堂上话剧排练用得着真动手吗？话剧天天排，那小姑娘的脸还要不要了？
“郭老师，您这要求也太严格了。”顾铭抱怨了句。
“你别误会哦，”郭珍如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我可没让学生们真打，可能就是入戏了，秦萱儿一时没收得住。”
“秦萱儿？”顾铭听到她的名字不由得皱起眉头，声音沉着，“她舅舅是猫脸娱乐公司老板那个？”
“怎么，你认识？”郭珍如问。
顾铭看了眼童乐兮，想到前几天小姑娘就差点被秦萱儿推进游泳池，脸立马垮下来，咬了咬牙，“算不上认识，因为她舅舅的关系，见过几次面。”
郭珍如哦了一声，对顾铭的人际交往不怎么在意，又问：“对了，何导的新电影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顾铭心情很闷，像被大石头压着，背靠在沙发上，懒懒散散的。
他的目光不经意落到坐得端端正正的童乐兮身上，小姑娘手里拿着瓶冰水，长袖露出一小节皓白的手腕，白得跟牛奶似的，戴了串粉水晶手链，更显得手腕纤细。
“对剧本不满意吗？”郭珍如询问，“何导的电影，剧本不会差的。”
“还有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出来。”
何文东正在筹备的新电影名叫《悲喜恋人》，制作班底业界数一数二，就奔着拿奖去的。
男主角叫宁怀远，是个放荡不羁的画家。何文东相中了顾铭，觉得他身上的痞劲和矜贵跟剧本里的宁怀远一模一样。娱乐圈没几个男明星能演出这种味道。
何文东软磨硬泡了几个月，顾铭不吃他那一套，楞是没答应。
何文东跟郭珍如是老朋友，跟顾铭谈不成就找到她这儿来了，想着郭珍如跟顾铭曾经是师徒，关系还不错，看能不能帮着说几句好话，让他再考虑考虑。
“何导的电影，肯定是好本子，”顾铭偏着头，“我跟他合作了好多次，效果都很不错。只是《悲喜恋人》是文艺片，我一向不拍文艺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