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抬头一望,那殿上坐着一个人,雍容华贵的体态,一身珠光宝气,有些微胖,朱红口,月盘面,也瞧不出是多大年纪。身旁两个侍女各持翠绿羽毛的宝扇,轻轻地摇着。

    “儿臣给母后请安,”宁歌跪了个头贴地,语气悲壮,“儿臣没有听母后的话,非要建功立业,如今悔恨不已,请母后责罚儿臣,儿臣从战场跑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裳,马不停蹄就想面见母后。”

    白凡被宁歌放于身旁,听了这番话,也不知道多少别扭,这一路宁歌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到了一处风景优美之处,还非要叫她一起看景,哪有一丝马不停蹄。

    “你是皇帝,哀家怎么敢责罚你,你长大了,认为母后不中用了,处处碍你的事!”太后语气平和,却不怒而威。

    “儿臣绝没有这个念想。”宁歌跪得更贴地了。

    “起来吧,我可不想被大臣们我独断专权,一回来就晾着你,不给你吃的。”太后看着旁边的宫女说,“李姐儿,服侍皇帝用膳吧!”

    宫女走了下来,甜甜地说:“陛下,太后知道您要回来,特意为你做了满满一桌菜,都是您爱吃的。”将碗筷排好,立于一旁。

    白凡这才看见殿侧摆了一大桌子的菜,许多是她没看过的,但是也有见过的,油腻腻的鸭子,红红的乳猪,还有仰着脖子的鹅,白凡有点想吐。

    宁歌将白凡放于桌上,白凡只能低头闭目,宁歌吧唧吧唧吃了起来,又问:“凡凡,想吃什么,我夹给你,我母后做的菜好吃极了。”见白凡不理,夹起萝卜和青菜做的珍宝圆子,“这个你一定喜欢吃。”放在白凡嘴前。

    太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宁歌身后:“皇帝,你和一只兔子叽叽歪歪什么?你已经长大了,别再这么孩子气了。”

    宁歌只得低头吃起来。

    饭毕,宁歌喝了一碗莲子汤,白凡肚子饿了,趴在玫瑰椅上懒懒望着他们。

    太后说:“皇儿,以前你不是总和大臣说,母后选的官员不如意吗。”

    “儿臣绝不敢说这种话。”

    “秋考在即,既然你外面玩回来了,也该收性子了,”太后从宫女手里拿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今年的状元由你定夺。”

    “母后真有此意?”宁歌眼放光芒。

    “既然你慧眼如炬,那就让母后看看你的本事吧!”

    听到“慧眼如炬”,宁歌的眼中光芒立即收了起来,换作一脸讪笑。

    从慈顺宫出来,又坐上龙辇,走了一大段路,到了另一个宫殿,这宫殿比起慈顺宫更宽敞更明亮,宁歌到了一处就做介绍:“凡凡,现在进来的是承心宫,是朕居住和处理政务之处,对了,在宫里,我自称朕,而你,仍叫我宁歌就行。”

    到了龙寝,看见黄帏的大床,宁歌又说:“这是朕睡觉的地方。这里没人,你变回来吧。”把白凡轻轻放在床上。

    白凡旋即变成白裙少女,坐于床上,宁歌在这冷清的床上睡了多年,一时见了美如天仙的女子坐于床前,竟觉得这屋子温暖了许多。

    宁歌苦恼说:“但是以后只能委屈你穿宫女的衣服,不然大臣们又会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