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动念思>都市>戏烟尘 > 拒绝无良甲方
    这人当真是——!!

    苏妙妙恨急气急,一口银牙都差点咬碎,却偏偏奈何不了乔寰。这天夜里,她如同往常一样服侍了乔寰一轮,随后扶着酸软的腰肢起身,披上小衣和内衫为他更衣(示意他该穿上衣服走人了)。方才还懒散温和的男人却陡然间变了脸sE,冷冷怒喝“谁让你多事”,y拉着她又行了一回房。苏妙妙不敢再有其他动作(当然也确实是没力气了),但也的的确确不想留这人过夜。

    且不说过夜是另外的价钱。光是一想到要和这讨厌鬼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的睡上一整夜,苏妙妙就感觉床上有虱子在爬一样,一刻也待不住。她清了清嗓子,迂回了一大圈,问他饿不饿渴不渴累不累,随后含蓄地暗示他“醉晚庭有一道胭脂鱼做得极好,来都来了不妨一试”。

    乔寰起先还没听出来。他悠然地跟着苏妙妙一问一答,用“不饿”“不累”“不用”搪塞掉她所有的“关心”。苏妙妙急了,多问了几句,不小心暴露了真实的想法,即,赶人走。乔寰怒极反笑:“不劳小娘子费心,郎君我有的是力气。”

    他很快亲力亲为地向苏妙妙证明了自己的的确确是不需要吃饭休息。这下苏妙妙连嗓子都哑了,恨恨地瞪了他一炷香的功夫。倒不是她对乔寰的恨意只能持续一炷香,实在是她累极困极,很快眼皮有千斤重般睡Si了过去。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苏妙妙浑身酸痛,深觉五马分尸也不过如此了。她从绣床上支起身子,有气无力地喊道:“灵嫣,灵嫣!”

    “哎!”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子脆生生地应道,一面快步走进来,打起了帘子,满脸堆笑:“妙娘醒啦!”

    苏妙妙急道:“赶紧熬一碗,哦不,两碗浓浓的避子汤来,再吩咐她们打一桶热水,放上多多的柚子叶,好好洗一洗昨晚的晦气。呸,真是倒霉透了……”

    灵嫣脸sE大变,一面摇着头一面手舞足蹈。苏妙妙不解其意,仍自顾自说着遇上乔寰有多倒霉,这辈子再也不想接这个客了,还好送走了这尊瘟神云云。帘子再度被打起,她口中的“瘟神”施施然背着手走了进来,皮笑r0U不笑道:“妙娘果然真X情。”

    苏妙妙再次张口结舌,连职业道德都顾不上了:“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乔三郎出手阔绰,包了娘子七天。”灵嫣小心翼翼地提醒,一边快步上前扶苏妙妙起身。

    在霭烟阁,可没有什么批发打折、多买多送这一说。霭烟阁里所有有院落的娘子都实行预约制,今天李郎、明日杜公都排不过来,要姑娘七天只接待一个,可是冒着得罪其他客人的风险的,自然要价也不菲。

    不过乔寰有的是钱。他昨晚跟阿兄大吵一架,一气之下跑出家门。兜里有钱的lanGdaNG子,要打发时光、要找个地方落脚,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乔寰很快想起了往日同窗请客吃饭的霭烟阁。在乔寰的印象中,霭烟阁能吃能玩能p能住,待上几天不成问题。于是他凶神恶煞地一头扎进了霭烟阁,对着迎上来的清俊门房狠狠道:“要最红的娘子,包七天。”

    门房也是人JiNg,认出这是已故乔秘监的幺子,京中有名的纨绔,且今天心情十分糟糕。门房一面吆喝着“乔三郎到”,给足了乔寰面子;一面搓着手低声致歉:“三郎,林娘子的约已排到了下个月月中。包七天,得要上二十两银。您看……”

    乔寰脚下一个踉跄。二十两?他们明明可以抢,却还送了个花魁给你p!他是有钱,但也没有有钱到这个份上!有钱又不等于有病!

    他假装不动声sE,也不管JiNg明的门房早已看出了他的窘迫,依旧恶声恶气地说:“……随便找个清丽的娘子便是了。——爷可不住那人挤人的地方。好歹有个清静的地方待着,让小爷躲躲清闲。”

    门房点头哈腰地殷勤道:“乔三郎这边请。今儿可赶巧了,正好苏娘子闲着,就等着三郎您来呢!苏娘子sE艺双绝,那一手的阮琴连白相公都夸过的……”

    “正好闲着”=葵水刚退还没来得及挂牌子,“sE艺双绝”=会装会卖惨,“白相公夸过”……哦,这倒的的确确是夸过,这一点上门房没有说谎。

    因为舍不得二十两银子,所以乔三郎被引进了苏妙妙的小院中。事后苏妙妙知道了缘由,拍着桌子大骂那门房,连带着花魁娘子林俏影也挨了几句排揎,从“早知如此倾家荡产也得帮他出那二十两”,到“我高低也得挣个花魁娘子回来当当”,听得灵嫣赶紧捂她的嘴,生怕她这些不假思索的话被人听了去。

    不过拍桌骂人都是背地里进行的。当着客人的面,苏妙妙依旧保持者良好的职业道德。在说客人“晦气”“倒霉”被抓了现行之后,她在起身那一瞬间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她柔柔弱弱地在灵嫣的搀扶下下了床,嗲着声音嗔怪道:“都怪三郎,昨夜……让奴竟似Si过一回般。”

    她捏了十成十的做作,声音如同刚刚泡了蜜水般SHIlInlIN的,每一个音调都拖得又长又绵软。为了防止效果不够,苏妙妙强忍着厌恶抛了个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