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杏最近的通话记录在昨晚,向沈司岚确认明天出发的具体时间和人数。

    明明只是很简单的工作原因,反倒把她自己推进了坑里。

    “这还用打什么电话啊,直接面对面说吧。”

    “对对对,连话费都省了。”

    穗杏被众人各种怂恿,上前两步走到沈司岚面前。

    沈司岚坐着没抬头,穗杏盯着他的发旋,脑子里全是浆糊。

    “你好,我是——”

    又被人很快打断:“要看着对方的眼睛说啊。”

    穗杏的语气快哭了:“学长。”

    沈司岚叹气,抬头看她。

    四目相对,尴尬万分,内心澎湃到了极点,明明为刻意避免什么想要逃离,却又宁愿将自己逼入窘迫难堪的困境中,也不舍为了这分秒的对视,这一刻几乎要攻破防线的冲动,这浑身无力却又兵荒马乱的心跳而挪开视线。

    周围人的起哄让人尴尬到手指蜷缩,却又为她的行为铺好了台阶。

    是游戏而已。

    这样暧昧的游戏,对方如果恰好是喜欢的人,会不知所措,更会偷偷暗喜。

    “你好,我是锄禾,”穗杏深吸口气,平静而又大声地说,“请问你愿意做我的当午吗?”

    两个当事人随即陷入死一般的沉默中。

    旁边看热闹的人却突然像是过年般,用暧昧的欢呼声将他们笼罩,更有人拿起空瓶,佯装敲锣打鼓的样子用力挥舞。

    懂得内情的穗杏室友们抱在一团,脸上的姨母笑透露了她们内心此刻的想法。

    “主席你不给人家一个回应吗!”

    “愿意!”

    “愿意!愿意!愿意!”

    这种事,往往看热闹的人最入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