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动念思>科幻>财神春花 > 酌彼春酒 他也不是……非要这么老实。
    春花回到家,与几个候着的掌柜议了遍事,再抬头看更漏,已是近子时了。

    正打算回房歇息,门子来报,道安德侯府已将一坛“春昼”送过来了。除了酒,还有一张长长的礼单,都是些布匹首饰,香粉妙玩。送礼的人口甜如蜜,说是安德侯府的一份小小心意,早知春花老板喜欢,莫说“春昼”,便是琼浆玉液也该早早送来。

    李俏儿将礼单送进来,不解地问:

    “东家,他们堂堂侯府,怎么对咱们这么客气?”

    春花瞅着那礼单,半晌,笑了一声:

    “俏儿,我记得阿葛说过,一坛‘春昼’在京中的市价大约是一千两。”

    “嗯,不过去年的‘春昼’都已开了,今年的还未出,有钱也买不到呀。”

    “你去封两千两银子,跟那送礼的人回去,亲自送还,就说是‘春昼’的价钱。还有其他的礼物,一样不落,都退回去,就说长孙家感激侯府抬爱,但向来是本分经营,不敢擅领贵恩。”

    李俏儿一愣:“人家甘心情愿地送,为什么不收?”

    “送得虽甘心情愿,却不是冲咱们。”春花有条不紊地将礼单折起,“谈大人是守正修德的君子,不能坏了他清誉。”

    李俏儿接过礼单,转身要走,又倒回来:

    “东家,我也觉得,谈大人今日真是器宇不凡。”

    春花唇角一弯,“嗯”了一声,才醒悟过来,面上顿时一热:

    “我何时说过他器宇不凡了?”

    “您是没说,可是都写在脸上了哪!”她笑嘻嘻躲开春花挠过来的爪子,一溜烟儿地跑了。

    春花:“……”

    这丫头大约是跟着她久了,越发刁钻了。

    心情由是大好,于是拍着桌子道:“来人啊,快给我热一壶‘春昼’!”

    婢女热了酒,倒在白瓷小杯中,酒液甘红,奇香扑鼻,捧在手中,果然像捧着一个春日的早晨。那正是:春酒盛来琥珀光,暗闻兰麝几般香。

    仰脖倾杯而下,酒液如湍急清冽的小溪,冲遍四肢百骸,彻底温暖了肺腑。脑中登时一热,便似有千万只欣喜的雀儿绕着眉梢闹将起来,平生所遇的欢乐事一件一件尽数浮现在心头,譬如她七岁时第一次打算盘便赢了石渠,被爷爷大力称赞,又譬如十九岁那年终于当上了汴陵商会的会长,商会那群老头儿们看不惯她又拿她没有办法。

    还有那日,那人说:三年前的事,是发生在他身上,最好的事。

    嘻嘻。